推荐文章
鲁迅的名言_名言警句大全
1, 对于为了远大的目的,并非因个人之利而攻击我者,无论用怎样的方法,我全都没齿无怨言。《三闲集鲁迅译著书目》(一九三二年四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 做一件事,无论大小,倘无恒心,是很不好的。而看一切太难,固然能使人无成,但若看得太容易,也能使事情无结果。
3, 我们的劳苦大众历来只被最剧烈的压迫和榨取,连识字教育的布施也得不到《二心集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和前驱的血》(一九三一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4, 愚民的专制使人们变成死相。《华盖集忽然想到(五)》(一九二五年四月十四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5, 死于敌手的锋刃,不足悲苦;死于不知何来的暗器,却是悲苦。但最悲苦的是死于慈母或爱人误进的毒药,战友乱发的流弹,病菌的并无恶意的侵入,不是我自己制定的死刑。
6, 世之论客,好言南北之别,其实同是中国人,脾气无甚大异也。《致宋崇义/1920年5月4日》,《全集11》
7, 斯大林先生们的苏维埃俄罗斯社会主义共和国联邦在世界上的任何方面的成功,不就说明了托洛茨基先生的被逐,漂泊,潦倒,以致不得不用敌人金钱的晚景的可怜么?《且介亭杂文末编(附集)-答托洛茨基派的信》(一九三六年六月九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8, 我每看运动会时,常常这样想:优胜者固然可敬,但那虽然落后而仍非跑至终点不止的竞技者,和见了这样竞技者而肃然不笑的看客,乃正是中国将来的脊梁。
9, 文化的改革如长江大河的流行,无法遏止,假使能够遏止,那就成为死水,纵不干涸,也必腐败的。当然,在流行时,倘无弊害,岂不更是非常之好?然而在实际上,却断没有这样的事。因复故道的事是没有的,一定有迁移:维持现状的事也是没有的,一定有改变。有百利而无一弊的事也是没有的,只可权大小。《且介亭杂文二集,从别字说开去)(一九三五年三月二十一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鲁迅先生的名言警句『一』10, 另一个作者(即周扬编者)解释国防文学,说国防文学必须有正确的创作方法,又说现在不是国防文学就是汉奸文学,欲以国防文学一口号去统一作家,也先预备了汉奸文学这名词作为后日批评别人之用。这实在是出色的宗派主义的理论。《且介亭杂文末编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一九三六年八月二日一六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1, 从圣贤一直敬到骗子屠夫,从美人香草一直爱到麻疯病菌的文人,在这世界上是找不到的,遇见所是和所爱的,他就拥抱,遇见所非和所憎的,他就反拨。《且介亭杂文二集再论文人相轻》(一九三五年五月五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2, 天气热得要命,窗门都打开了,装着无线电播音机的人家,便都把音波放到街头,与民同乐。咿咿唉唉,唱呀唱呀。同时开了风扇,吃着冰淇淋,不但和水位大涨早象已成之处毫不相干,就是和窗外流着油汗,整天在挣扎过活的人们的地方,也完全是两个世界。《花边文学知了世界》(一九三四年七月八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13, 我有时也能辣手评文,也尝煽动青年冒险,但有相识的人,我就不能评他的文章,怕见他的冒险,明知道这是自相矛盾的,也就是做不出什么事情来的死症,然而终于无法改良,奈何不得姑且由他去罢。《两地书一二》,《全集11》
14, 选本所显示的,往往并非作者的特色,倒是选者的眼光。眼光愈锐利,见识愈深广,选本固然愈准确,但可惜的是大抵眼光如豆,抹杀了作者真相的居多,这才是一个文人浩劫。
15, 近五年来骤然兴起的木刻,虽然不能说和古文化无关,但决不是葬中枯骨,换了新装,它乃是作者和社会大众的内心的一致的要求,所以仅有若干青年们的一副铁笔和几块木板,便能发展得如此蓬蓬勃勃。它所表现的是艺术学徒的热诚,因此也常常是现代社会的魂魄。《且介亭杂文二集.(全国木刻联合展览会专辑)序》(一九三五年六月四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6, 我也还有一点野心,也想到广州后,对于神士们仍然加以打击,创造社联合起来,造一条战线,更向旧社会进攻,我再勉力写些文字。《两地书》(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七日)。《鲁迅全集》第九卷
17, 世上固多爱国者,但也羼着些爱亡国者。爱国者虽偶然怀旧,却专重在现世以及将来。爱亡国者便只是悲叹那过去,而且称赞着所以亡的病根。
18, 墨写的谎说,决掩不住血写的事实。
19, 凡是为中国大众工作的,倘我力所及,我总希望(并非为了个人)能够略有帮助。《书信》(一九三六年八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20, 倘有人作一部历史,将中国历来教育儿童的方法,用书,作一个明确的记录,给人明白我们的古人以至我们,是怎样的被熏陶下来的,则其功德,当不在禹(虽然他也许不过是一条虫)下。
21, 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呐喊故乡》(一九二一年一月)。《鲁迅全集》第一卷
22, 现在的青年最要紧的是行,不是言。
23, 谣言世家的子弟,是以谣言杀人,也以谣言被杀的。《谣言世家》,《南腔北调集》,《全集4》
24, 倘只看书,便变成书厨,即使自己觉得有趣,而那趣味其实是已在逐渐硬化,逐渐死去了。《而已集读书杂谈》(一九二七年七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25, 人世间真是难处的地方,说一个人不通世故,固然不是好话,但说他深于世故也不是好话。有谁从小康人家而坠入困顿的么,我以为在这途路中,大概可以看见世人的真面目。
26, 一一有一位诗人说过这样的话:诗人要做诗,就如植物要开花,因为他的缘故。如果你摘去吃了,即使中了毒,也是你自己错。这比喻很美,也仿佛很有道理的。但再一想,却也有错误。正确的是诗人究竟不是一株草,还是社会里的一个人;即使真是花罢,倘不是开在深山幽谷,人迹不到之处,如果有毒,那是园丁之流就要想法的。花的事实,也并不如诗人的空想。《花边文学看书琐记》(一九三四年八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27, 幼稚对于老成,有如孩子对于老人,决没有什么耻辱:作品也一样,起初幼稚,不算耻辱的。因为倘不遭了戕贼,他就会生长,成熟,老成;独有老衰和腐败,倒是无药可救的事!《坟未有天才之前》(一九二四年一月十七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28, 中国人要在这世界上生存,那些识得《十三经》的名目的学者,灯红会对酒绿的文人,并无用处,《且介亭杂文中国语文的新生》(一九三四年九月二十四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9, 我知道我自己,我解剖自己并不比解剖别人留情面。一一《答有恒先生》,《而已集》,《全集3》
30, 至于现在似的发明了许多火器的时代,交兵就都用壕堑战。这并非吝惜生命,乃是不肯虚掷生命,因为战土的生命是宝贵的。在战士不多的地方,这生命就愈宝贵。所谓宝贵者,并非珍藏于家,乃是要以小本钱换得极大的利息,至少,也必须卖买相当。《华盖集续编空谈》(一九二六年四月二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31, 试看社会现状(指国民党统治下的旧社会编者),已岌岌不可终日,则叭儿们也正是岌岌不可终日的。它们那里有一点自信心,这做狗也不忠实。一有变化,它们就另换一副面目。但此时倒比现在险,它们一定非常激烈了,不过那时一定有人出而战斗,因为他们的故事,大家是明白的。《书信致杨霁云》(一九三四年六月三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32, 天下事尽有小作为比大作为更烦难的。譬如现在似的冬天,我们只有这一件棉袄,然而必须救助一个将要冻死的苦人,否则便须坐在菩提树下冥想普度一切人类的方法去。普度一切人类和救活一人,大小实在相去太远了,然而倘叫我挑选,我就立刻到菩提树下去坐着,因为免得脱下唯一的棉袄来冻杀自己。《娜拉走后怎样》,《坟》,《全集1》
33, 即使并非中国所固有的罢,只要是优点,我们也应该学习。即使那老师是我们的仇敌罢,我们也应该向他学习。《且介亭杂文从孩子的照相说起》(一九三四年八月七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34, 无情面地解剖自己革命者决不怕批判自己,他知道得很清楚,他们敢于明言。《三闲集.醉眼中的朦胧》(一九二八年二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35, 『胡适』今天寄到一本《红玫瑰》,陈西滢和凌叔华的照片都登上了。胡适之的诗载于《礼拜六》,他们的像见于《红玫瑰》,时光老人的力量,真能逐渐的显出物以类聚的真实。《两地书一二一》,《全集11》
36, 假使世界上真有天才,那么,漫骂的批评,于他是有损的,能骂退他的作品,使他不成其为作家。然而所谓漫骂的批评,于庸才是有益的,能保持其为作家,不过据说是吓退了他的作品。
37, 作家的取人的模特儿,有两法。一是专用一个人,言谈举动,不必说了,连微细的癖性,衣服的式样,也不加变,这比较的易于描写,二是杂取种种人,合成一个,因为杂取种种人,一部分相像的人也就更其多数,更能招致广大的惶怒。我是一向取后一法的,当初以为可以不触犯某一个人,后来才知道倒触犯了一个以上,真是悔之无及,既然无及,也就不悔了。况且这方法也和中国人的习惯相合,例如画家的画人物,也是静观默察,烂熟于心,然后凝神结想,一挥而就,向来不用一个单独的模特儿的。《且介亭杂文末编.(出关)的关》(一九三六年四月三十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38, 我被各色人物用各色名号相加,由来久矣,所以被怎么说都可以。这回去厦,这里也有各种谣言,我都不管,专用徐大总统哲学:听其自然。《两地书.-。九》,《全集11》
39, 所谓才子者,大抵能作些诗,才子和佳人之遇合,就每每以题诗为媒介。这似乎是很有悖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对于旧习惯是很有些反对的意思的,但到团圆的时节,又常是奉旨成婚,我们就知道作者是寻到了更大的帽子了。那些书的文章也没有一部好,《中国小说的历史变迁》。《鲁迅全集》第八卷
鲁迅先生的名言警句『一』40, 希望文艺为工农服务和工农自己创作文艺我以为联合战线是以有共同目的为必要条件的。我们战线不能统一,就证明我们的目的不能一致,或者只为了小团体,或者还其实只为了个人,如果目的都在工农大众,那当然战线也就统一了。《二心集对于左翼作家联盟的意见》(-九三。年二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41, 北几省的河道,竞捧得河身比屋顶高得多了。当初自然是防其溃决,所以壅上一点土;殊不料愈壅愈高,一旦溃决,那祸害就更大。于是就抢堤咧,护堤咧,严防决堤咧,花色繁多,大家吃苦。如果当初见河水泛滥,不去增堤,却去挖底,我以为决不至于这样。《华盖集这个与那个》(一九二五年十二月十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42, 科学来替换了这迷信,那么,定命论的思想,也就和中国人离开了。假定真有这一日,则和尚,道士,巫师,星相家,风水先生的宝座,就都让给了科学家,我们也不必整年的见神见鬼了。《且介亭杂文运命》(一九三四年十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43, 《庄子》和《文选》呀,《东莱博议》呀,《古文观止》呀,从周朝人的文童,一直读到明朝人的文童,非常驳杂,脑子给古今各种马队践踏了一通之后,弄得乱七八糟,但蹄迹当然是有些存留的,这就是所谓有所得。这一种有所得当然不会清清楚楚,大概是似懂非懂的居多,所以自以为通文了,其实却没有通,自以为识字了,其实也没有识。自己本是胡涂的,写起文章来自然也胡涂,读者看起文章来,自然也不会倒明白。《且介亭杂文二集人生识字胡涂始》(一九三五年四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44, 我们为传统思想所束缚,听到被评为幼稚便不高兴。但幼稚的反面是什么呢?好点是老成,坏点就是老狯。
45, 现在是压迫者和他的爪牙,也躲进暗地里去了。这是因为虽在军刀的保护之下,胡说八道,其实却毫无自信的缘故;而且连对于军刀的力量,也在怀疑着。一面胡说八道,一面想着将来的变化,就越加缩进暗地里去,准备着情势一变,就另换一副面孔,另拿一张旗子,从新来一回。《集外集拾遗上海所感》(一九三四年一月一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46, 放开度量,大胆地,无畏地,将新文化尽量地吸收,.《坟看镜有感》(一九二五年二月九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47, 『林语堂』文坛,则刊物杂出,大都属于小品。此为林公语堂所提倡,盖骤见宋人语录,明人小品,所未前闻,遂以为宝,而其作品,则已远不如前矣。如此下去,恐将与老舍半农归于一丘,其实,则真所谓是亦不可以已乎者也。《致台静农/1934年6月18日),《全集12》
48, 奴才做了主人,是决不肯废去老爷的称呼的,他的摆架子,恐怕比他的主人还十足,还可笑。《二心集上海文艺之一瞥》(一九三一年八月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49, 我已决定不再彷徨,拳来拳对,刀来刀当,一《两地书》(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鲁迅全集》第九卷
50, 中国人的确相信运命,但这运命是有方法转移的。运命并不是中国人的事前的指导,乃是事后的一种不费心思的解释。《运命》,《且介亭杂文》,《全集6》
51, 前曾言中国根柢全在道教,此说近颇广行。以此读史,有多种问题可以迎刃而解。《致许寿裳/1918年8月20日》,《全集11》
52, 自有历史以来,中国人是一向被同族和异族屠戮,奴隶,敲掠,刑辱,压迫下来的,非人类所能忍受的楚毒,也都身受过,每一考查,真教人觉得不像活在人间。《病后杂谈之余》,《且介亭杂文》,《全集6》
53, 我以为应该对于那些批评,完全放开,而自己看书,自己作论,不必和那些批评针锋相对。否则,终日为此事烦劳,能使自己没有进步。批评者的眼界是小的,所以他不能在大处落墨,如果受其影响,那就是自己的眼界也给他们收小了。假使攻击者多,而一一应付,那真能因此白活一世,于自己,于社会,都无益处。《致徐懋庸/1934年6月21a》,《全集12》
54, 什么是路?就是从没路的地方践踏出来的,从只有荆棘的地方开辟出来的。以前早有路了,以后也该永远有路。《随感录六十六生命的路》,《热风》,《全集1》
55, 幻灭之来,多不在假中见真,而在真中见假。《怎么写》,《三闲集》,《全集4》
56, 世间总会有较好的翻译者,能够译成既不曲,也不硬或死的文章的,那时我的译文当然就被淘汰,我就只要来填这从无有到较好的空间罢了。《二心集.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一九三。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57, 我自旅沪以来,谨慎备至,几于谢绝人世,结舌无言。然以昔曾弄笔,志在革新。故根源未竭,仍为左翼作家联盟之一员。而上海文坛小丑,遂欲乘机陷之以自快慰。造作蜚语,力施中伤,由来久矣。哀其无聊,付之一笑。《致李秉中/1931年2月4日》,《全集12》
58, 语堂为提倡语录体,在此几成众矢之的,然此公亦诚太浅陋也。《致许寿裳/1935年3月23日》,《全集13)『苏雪林』中国文人的私德,实在是好的多,所以公德,也是好的多,一动也不敢动。白璧德and亚诺德,方兴未艾,苏夫人殊不必有杞天之虑也。该女士我大约见过一回,盖即将出结婚纪念册者欤?-《致章廷谦/1928年3月14日》,《全集11》
59, 北京有一班文人,顶看不起描写社会的文学家,他们想,小说里面连车夫的生活都可以写进去,岂不把小说应该写才子佳人一首诗生爱情的定律都打破了吗?现在呢,他们也不能做高尚的文学家了,还是要逃到南边来;象牙之塔的窗子里,到底没有一块一块面包递进来的呀!《集外集拾遗文艺与政治的歧途》(一九二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60, 屏息低头,毫不敢轻举妄动。两眼下视黄泉,看天就是傲慢,满脸装出死相,说笑就是放肆。《华盖集忽然想到(五)》(一九二五年四月十四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61, 文字难,文章难,这还都是原来的;这些上面,又加以士大夫故意特制的难,却还想它和大众有缘,怎么办得到。但士大夫们也正愿其如此,如果文字易识,大家都会,文字就不尊严,他也跟着不尊严了。说白话不如文言的文,就从这里出发的;现在论大众语,说大众只要教给千字课就够的人,那意思的根抵也还是在这里。《且介亭杂文集门外文谈》(一九三四年八月二十四一九月十日发表)。《鲁迅全集》第六卷
62, 老百姓虽然不读诗书,不明史法,不解在瑜中求瑕,屎里觅道,但能从大概上看,明黑白,辨是非,往往有决非清高通达的士大夫所可几及之处的。
63,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64, 至于学校方面,则这几天正在大敷衍马寅初。昨天浙江学生欢迎他,硬要拖我去一同照相,我竭力拒绝,他们颇以为怪。呜呼,我非不知银行之可以发财也,其如道不同不相为谋何。-《两地书六六》,《全集11)
65, 斗争呢,我倒以为是对的。人被压迫了,为什么不斗争?
66, 中国向来有别一种破坏的人,所以我们不去破坏的,便常常受破坏。我们一面被破坏,一面修缮着,辛辛苦苦地再过下去。所以我们的生活,便成了一面受破坏,一面修补,一面受破坏,一面修补的生活了。一一《记谈话》,《华盖集续编》,《全集3》
67, 至今为止的统治阶级的革命,不过是争夺一把旧椅子。去推的时候,好像这椅子很可恨,一夺到手,就又觉得是宝贝了,而同时也自觉了自己正和这旧的一气。
68, 有些作品,往往并非必要而偏在对话里写上许多骂语去,好像以为非此便不是无产者作品,骂詈愈多,就愈是无产者作品似的。其实好的工农之中,并不随口骂人的多得很,作者不应该将上海流氓的行为,涂在他们身上的。即使有喜欢骂人的无产者,也只是一种坏脾气,作者应该由文艺加以纠正,万不可再来展开,使将来的无阶级社会中,一言不合,便祖宗三代的闹得不可开交。《南腔北调集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十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69, 现在中国自然没有平民文学,世界上也还没有平民文学,所有的文学,歌呀,诗呀,大抵是给上等人看的;他们吃饱了,睡在躺椅上,捧着看。一个才子出门遇见一个佳人,两个人很要好,有一个不才子从中捣乱,生出差迟来,但终于团圆了。这样地看看,多么舒服。或者讲上等人怎样有趣和快乐,下等人怎样可笑。他们的戏里的角色,只有才子佳人,才子中状元,佳人封一品夫人,在才子佳人本身很欢喜,他们看了也很欢喜,下等人没奈何,也只好替他们一同欢喜欢喜。《而已集革命时代的文学》(一九二七年四月八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鲁迅先生的名言警句『一』70, 历史上都写着中国的灵魂,指示着将来的命运,只因为涂饰太厚,废话太多,所以很不容易察出底细来。正如通过密叶投射在莓苔上面的月光,只看见点点的碎影。但如看野史和杂记,可更容易了然了,因为他们究竟不必太摆史官的架子。
71, 警句或炼话,讥刺和滑稽,十之九是出于下等人之口的。
72, 批判国粹主义等反动思潮只要从来如此,便是宝贝。即使无名肿毒,倘若生在中国人身上,也便红肿之处,艳若桃花,溃烂之时,美如奶酪。国粹所在,好不可言。《热风随感录三十九》(一九一九年)。《鲁迅全集》第一卷
73, 我觉得革命以前,我是做奴隶;革命以后不多久,就受了奴隶的骗,变成他们的奴隶了。《忽然想到》,《华盖集》,《全集3》
74, 艺术的真实非即历史上的真实,我们是听到过的,因为后者须有其事,而创作则可以缀合,抒写,只要逼真,不必实有其事也。然而他所据以缀合,抒写者,何一非社会上的存在,从这些目前的人,的事,加以推断,使之发展下去,这便好像预言,因为后来此人,此事,确也正如所写。《书信致徐懋庸》(一九三三年十二月二十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75, 希望刻苦的批评家来做剜烂苹果的工作,这正如拾荒一样,是很辛苦的,但也必要,而且大家有益的。《准风月谈关于翻译(下)》(一九三三年九月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76, 中国是隐士和官僚最接近的。那时很有被聘的希望,一被聘,即谓之征君:开当铺,卖糖葫芦是不会被征的。我曾经听说有人做世界文学史,称中国文学为官僚文学。看起来实在也不错。一方面固然由于文字难,一般人受教育少,不能做文章,但在另一方面看起来,中国文学和官僚也实在接近。《帮忙文学与帮闲文学》,《集外集拾遗》,《全集7》
77, 青年们先可以将中国变成一个有声的中国。大胆地说话,勇敢地进行,忘掉了一切利害,推开了古人,将自己的真心的话发表出来。《三闲集无声的中国》(一九二七年二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78, 木刻是一种作某用的工具,是不正确的,但万不要忘记它是艺术。它之所以是工具,就因为它是艺术的缘故。斧是木匠的工具,但也要它锋利,如果不锋利,则斧形虽存,即非工具,但有人仍称之为斧,看作工具,那是因为他自己并非木匠,不知作工之故。《致李桦/1935年6月16日》,《全集13)看画也要训练。十九世纪末的那些画派,不必说了。就是极平常的动植物图,我曾经给向来没有见过图画的村人看,他们也不懂。立体的东西变成平面,他们就万想不到会有这等事。《致刺少麒/1935年6月29f),《全集13》
79, 为革命而提高创作一、留心各样的事情,多看看,不看到一点就写。二、写不出的时候不硬写。四、写完后至少看两遍,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句、段删去,毫不可惜。宁可将可作小说的材料缩成速写,决不将速写材料拉成小说。六、不生造除自己之外,谁也不懂的形容词之类。《二心集答北斗杂志社问》(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80, 我自己也知道,在中国,我的笔要算较为尖刻的,说话有时也不留情面。但我又知道人们怎样地用了公理正义的美名,正人君子的徽号,温良敦厚的假脸,流言公论的武器,吞吐曲折的文字,行私利己,使无刀无笔的弱者不得喘息。倘使我没有这笔,也就是被欺侮到赴诉无门的一个;我觉悟了,所以要常用,尤其是用于使麒麟皮下露出马脚。《我还不能带住》,《华盖集续编》,《全集3》
81, 希望是附丽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是光明。如果历史家的话不是诳话,则世界上的事物可还没有因为黑暗而长存的先例。黑暗只能附丽于渐就灭亡的事物,一灭亡,黑暗也就一同灭亡了,它不永久。然而将来是永远要有的,并且总要光明起来,只要不做黑暗的附着物:为光明而灭亡,则我们一定有悠久的将来,而且一定是光明的将来。《华盖集续编记谈话》(一九二六年十月十四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82, 我希望目前的文艺家,并没有古之逸民气。《且介亭杂文末编(附集).半夏小集》(一九三六年)。《鲁迅全集》第六卷
83, 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
84, 以硬自居了,而实则其软如棉,正是新月社的一种特色。-《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二心集》,《全集4》
85, 彻底革命,痛打落水狗犯而不校是恕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直道。中国最多的却是枉道:不打落水狗,反被狗咬了。但是,这其实是老实人自己讨苦吃。俗话说:忠厚是无用的别名,也许太刻薄一点罢,但仔细想来,却也觉得并非唆人作恶之谈,乃是归纳了许多苦楚的经历之后的警句。《坟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一九二九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86, 中国是隐士和官僚最接近的。《集外集拾遗帮忙文学与帮闲文学》(一九三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87, 幻想飞得太高,堕在现实上的时候,伤就格外沉重了;力气用得太骤,歇下来的时候,身体就难于动弹了。
88,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言的发言。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倘若有了炬火,出了太阳,我们自然心悦诚服的消失,不但毫无不平,而且还要随喜赞美这炬火或太阳;因为他照了人类,连我都在内。《热风随感录四十一》(一九一九年)。《鲁迅全集》第一卷
89, 震骇一时的牺牲,不如深沉的韧性的战斗。
90, 日本和中国的人们之间,是一定会有互相了解的时候的。《且介亭杂文二集内山完造作(活中国的姿态》序)(一九三五年三月五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91, 正在困苦中的台湾的青年,并不将中国的事情暂却放下。他们常常希望中国革命的成功,赞助中国的改革,总想尽些力,于中国的现在和将来有所裨益,即使是自己还在做学生。《而已集写在劳动问题之前》(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92, 我们中国的许多人,我在此特别郑重声明:并不包括四万万同胞全部!大抵患有一种十景病,至少是八景病,《再论雷峰塔的倒掉》,《坟》,《全集1》
93, 『梁簌溟』梁漱溟已为委员,我看他是要阔的。-《致章廷谦/1927年9月19日》,《全集11)『马寅初』马寅初博士到厦门来演说,所谓北大同人,正在发昏章第十一,排班欢迎。我固然是北大同人之一,也非不知银行之可以发财,然而于铜子换毛钱,毛钱换大洋学说,实在没有什么趣味,所以都不加入,一切由它去罢。《两地书五八》,《全集11》
94, 中国人有一种矛盾思想,即是:二要子孙生存,而自己也想活得很长久,永远不死;及至知道没法可想,非死不可了,却希望自己的尸身永远不瘸烂。但是,想一想罢,如果从有人类以来的人们都不死,地面上早已挤得密密的,现在的我们早已无地可容了;如果从有人类以来的人们的尸身都不烂,岂不是地面上的死尸早已堆得比鱼店里的鱼还更多,连掘井,造房子空地都没有了么?所以,我想,凡是老的,旧的,实在倒不如高高兴兴的死去的好。《集外集拾遗老调子已经唱完》(一九二七年二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95, 国粹多的国民,尤为劳力费心,因为他的粹太多。粹太多,便太特别。太特别,便难与种种人协同生长,挣得地位。
96, 用玩笑来应付敌人,自然也是一种好战法,但触着之处,须是对手的致命伤,否则,玩笑终不过是一种单单的玩笑而已。《花边文学玩笑只当它玩笑》(一九三四年七月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97, 中国人无感染性,他国思潮,甚难移植;将来之乱,亦仍是中国式之乱,非俄国式之乱也。《致宋崇义/1920年5月4日》,《全集11》
98, 忘记是谁说的了,总之是,要极省俭的画出一个人的特点,最好是画他的眼睛。我以为这话是极对的,倘若画了全副的头发,即使细得逼真,也毫无意思。
99, 当开首改革文章的时候,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作者,是当然的,只能这样,也需要这样。《坟写在坟后面》(一九二六年十一月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100, 在生活的路上,将血一滴一滴地滴过去,以饲别人,虽自觉渐渐瘦弱,也以为快活。而现在呢,人们笑我瘦弱了,连饮过我的血的人,也来嘲笑我的瘦弱了。乘我困苦的时候,竭力给我一下闷棍,这实在使我愤怒,怨恨了,有时简直想报复。我并没有略存求得称誉,报答之心,不过以为喝过血的人们,看见没有血喝了就该走散,不要记着我是血的债主,临走时还要打杀我,并且为消灭债券计,放火烧掉我的一间可怜的灰棚。我其实并不以债主自居,也没有债券。他们的这种办法,是太过的。我近来的渐渐倾向个人主义,就是为此;《两地书九五》,《全集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