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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名言警句_名句摘抄
1, 现在的文人虽然改着了洋服,而骨髓里却还埋着老祖宗,所以必须取消或折扣,这才显出几分真实。《伪自由书,文学上的折扣》(一九三三年三月十二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2, 一切女子,倘不得到和男子同等的经济权,我以为所有好名目,就都是空话。自然,在生理和心理上,男女是有差别的;即在同性中,彼此也都不免有些差别,然而地位却应该同等。《南腔北调集关于妇女解放》(一九三三年十月二十一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3, 讽刺的生命是真实,不必是曾有的事实,但必须是会有的实情。所以它不是捏造,也不是诬蔑;既不是揭发实情,又不是专记骇人听闻的所谓奇闻,或怪现状。它所写的事情是公然的,也是常见的,平时是谁都不以为奇的,而且自然是谁都毫不注意的。不过这事情在那时却已经是不合理,可笑,可鄙,甚而至于可恶。但这么行下来了,习惯了,虽在大庭广众之间,谁也不觉得奇怪;现在给它特别一提,就动人。《且介亭杂文二集什么是讽刺?》(一九三五年五月三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4, 古人虽有种田做诗的,那一定不是自己在种田:雇了几个人替他种田,他才能吟他的诗;《集外集文艺与政治的歧途》(一九二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5, 删夷枝叶的人,决定得不到花果。《且介亭杂文末编(附集).这也是生活》(一九三六年八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6, 我自旅沪以来,谨慎备至,几于谢绝人世,结舌无言。然以昔曾弄笔,志在革新。故根源未竭,仍为左翼作家联盟之一员。而上海文坛小丑,遂欲乘机陷之以自快慰。造作蜚语,力施中伤,由来久矣。哀其无聊,付之一笑。《致李秉中/1931年2月4日》,《全集12》
7, 不是上帝,哪里能够超然世外,真下公平的批评。人自以为公平的时候,就已经有些醉意了。世间都以党同伐异为非,可是谁也不做党异伐同的事。《华益集并非闲话(二)》(一九二五年九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8, 生物在进化,被达尔文揭发了,使我们知道了我们的远祖和猴子是亲戚。然而那时的绅士们的方法,和现在是一模一样的:他们大家倒叫达尔文为猴子的子孙。但达尔文善于研究,却不善于骂人,所以被绅士们嘲笑了小半世。给他来斗争的是自称为达尔文的咬狗的赫胥黎,他以渊博的学识,警辟的文章,东》中西突,攻陷了自以为亚当和夏娃的子孙们的最后的堡垒。《南腔北调集.论语一年》(一九三三年八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9, 必须更有真切的批评,这才有真的新文艺和新批评的产生的希望。一要豁然贯通,是仍须致力于社会科学(指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编者)这大源泉的,因为千言万语的论文,总不外乎深通学说,而且明白了全世界历来的艺术史之后,应环境之情势,迥环曲折地演了出来的支流。《文艺与批评译者附记》(一九二九年八月十六日)。《鲁迅译文集》第六卷
鲁迅先生的名言警句『一』10, 我早就很希望中国的青年站出来,对于中国的社会,文明,都毫无忌惮地加以批判,《华盖集题记》(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11, 看在上海的情形,萧是确不喜欢人欢迎他的,但胡博士的主张,却别有原因,简言之,就是和英国绅士(英国人是颇嫌萧的)一鼻孔出气。他平日所交际恭维者何种人,而忽深恶富家翁耶?《致台静农/1933年3月旧》,《全集12》
12, 须到无产阶级革命的风涛怒吼起来,刷洗山河的时候,这才能脱出这沉滞猥劣和腐烂的运命。《二心集.民族主义文学的任务和命运》(一九三一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13, 实地经验总比看,听,空想确凿。《而已集读书杂谈》(一九二七年七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14, 从圣贤一直敬到骗子屠夫,从美人香草一直爱到麻疯病菌的文人,在这世界上是找不到的,遇见所是和所爱的,他就拥抱,遇见所非和所憎的,他就反拨。《且介亭杂文二集再论文人相轻》(一九三五年五月五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5, 朋友乃五常之_名,交道是人间的美德,当然也好得很。不过骗子有屏风,屠夫有帮手,在他们自己之间,却也叫作朋友的。
16, 无情面地解剖自己革命者决不怕批判自己,他知道得很清楚,他们敢于明言。《三闲集.醉眼中的朦胧》(一九二八年二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7, 我目睹中国女子的办事,是始于去年的,虽然是少数,但看那干练坚决,百折不回的气概,曾经屡次为之感叹。至于这一回在弹雨中互相救助,虽殒身不恤的事实,则更足为中国女子的勇毅,虽遭阴谋秘计,压抑至数千年,而终于没有消亡的明证了。《华盖集续编纪念刘和珍君》(一九二六年四月一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18, 口论人生人类总有一种理想,一种希望。虽然高下不同,必须有个意义。自他两利固好,至少也得有益本身。《我之节烈观》,《坟》,《全集1》
19, 一位老爷下乡查灾,说有些地方是本可以不成灾的,现在成灾,是因为农民懒,不戽水。但一种报上,却记着一个六十老翁,因儿子戽水乏力而死,灾象如故,无路可走,自杀了。老爷和乡下人,意见是真有这么的不同的。《且介亭杂文门外文谈》(一九三四年八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0, 我也曾有如现在的青年一样,向已死和未死的导师们问过应走的路。他们都说:不可向东,或西,或南,或北。但不说应该向东,或西,或南,或北。我终于发见他们心底里的蕴蓄了.不过是一个不走而已。
21, 有一班从外国留学回来,自称知识阶级,以为中国没有他们就要灭亡的,像这样的知识阶级,我还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集外集拾遗关于知识阶级》(一九二七年十月二十五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22, 只有真的声音,才能感动中国的人和世界的人;必须有了真的声音,才能和世界的人同在世界上生活。一一《无声的中国》,《三闲集》,《全集4》
23, 我以为中国新的木刻,可以采用外国的构图和刻法,但也应该参考中国旧木刻的构图模样,一面并竭力使人物显出中国人的特点来,使观者一看便知道这是中国人和中国事,在现在,艺术上是要地方色彩的。《书信》(一九三三年十二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24, 艺术的真实非即历史上的真实,我们是听到过的,因为后者须有其事,而创作则可以缀合,抒写,只要逼真,不必实有其事也。然而他所据以缀合,抒写者,何一非社会上的存在,从这些目前的人,的事,加以推断,使之发展下去,这便好像预言,因为后来此人,此事,确也正如所写。《书信致徐懋庸》(一九三三年十二月二十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25, 常听得有人说,书信是最不掩饰,最显真面的文章,但我也并不,我无论给谁写信,最初,总是敷敷衍衍,口是心非的,即在这一本中,遇有较为紧要的地方,到后来也还是往往故意写得含胡些,因为我们所处,是在当地长官,邮局,校长,都可以随意检查信件的国度里。但自然,明白的话,是也不少的。《两地书序言》,《全集11》
26, 中国人是并非没有自知之明的,缺点只在有些人安于自欺,由此并想欺人。譬如病人,患着浮肿,而讳疾忌医,但愿别人胡涂,误认他为肥胖。
27, 儿童的行为,出于天性,也因环境而改变,所以孔融会让梨。打起来的,是家庭的影响,便是成人,不也有争家私,夺遗产的吗?孩子学了样。
28, 中国一向就少有失败的英雄,少有韧性的反抗,少有敢单身鏖战的武人,少有敢抚哭叛徒的吊客;见胜兆则纷纷聚集,见败兆则纷纷逃亡。
29, 可以记一个总纲。如认真点,眼光不可不放大但不可放的太大,就是。这本是两句平常话,但我的确知道了这两句话,是在死了许多性命之后。许多历史的教训,都是用极大的牺牲换来的。譬如吃东西罢,某种是毒物不能吃,我们好像全惯了,很平常了。不过,这一定是以前有多少人吃死了,才知道的。所以我想,第一次吃螃蟹的人是很可佩服的,不是勇士谁敢去吃它呢?螃蟹有人吃,蜘蛛一定也有人吃过,不过不好吃,所以后人不吃了。我希望一般人不要只注意在近身的问题,或地球以外的问题,社会上实际问题是也要注意些才好。《今春的两种感想》,《集外集拾遗》,《全集7》
30, 爱看书的青年,大可以看看本份以外的书,即课外的书,不要只将课内的书抱住。譬如学理科的,偏看看文学书,学文学的,偏看看科学书,看看别个在那里研究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样子,对于别人,别事,可以有更深的了解。《而已集读书杂谈》(一九二七年七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31, 『孙中山』中山先生的一生历史具在,站出世间来就是革命,失败了还是革命:中华民国成立之后,也没有满足过,没有安逸过,仍然继续着进向近于完全的革命的工作。直到临终之际,他说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他是一个全体,永远的革命者。无论所做的那一件,全都是革命。无论后人如何吹求他,冷落他,他终于全都是革命。《中山先生逝世后一周年),《集外集拾遗》,《全集7)
32, 女人的天性中有母性,有女儿性;无妻性。妻性是逼成的,只是母性和女儿性的混合。
33, 来加评论的人,就该放弃了看热闹的情趣,加以分析,明白的说出你究以为那一面较是,那一面较非来。《且介亭杂文二集七论文人相轻两伤》(一九三五年九月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34, 今之名人要抹杀旧账,从新做人,比起常人的方法来,迟速真有邮信和电报之别。不怕迂缓一点的,就出一回洋,造一个寺,生一场病,游几天山;要快,则开一次会,念一卷经,演说一通,宣言一下,或者睡一夜觉,做一首诗也可以;要更快,那就自打两个嘴巴,淌几滴眼泪,也照样能够另变一人,和以前之我绝无关系。.-如果这样变法,还觉得麻烦,那就白一白眼,反问道这是我的账?如果还嫌麻烦,那就眼也不白,问也不问,而现在所流行的却大抵是后一法。《准风月谈查旧账》(一九三三年七月二十五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35, 甲乙两人,一强一弱,扮着戏玩。先是甲扮武松,乙扮老虎;被甲打得要命,乙埋怨他了,甲道你是老虎,不打,不是给你咬死了?乙只得要求互换,却又被甲咬得要命,打死了?《且介亭杂文门外文谈》集》第六卷
36, 我们如果到《庄子》里去找词汇,大概又可以遇着两句宝贝的教训: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记住了来作危急之际的护身符,似乎也不失为漂亮。然而这是只可暂时口说,难以永远实行的。就是庄生自己,不也在饫下篇》里,历举了别人的缺失,以他的无是非轻了一切有所是非的言行吗?要不然,一部《庄子》,只要今天天气哈哈哈七个字就写完了。《且介亭杂文二集.文人相轻》(一九三五年四月十四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37, 这并未改革的社会里,一切单独的新花样,都不过一块招牌,实际上和先前并无两样。拿一匹小鸟关在笼中,或给站在竿子上,地位好像改变了,其实还只是一样的在给别人做玩意,一饮一啄,都听命于别人。《南腔北调集关于妇女解放》(一九三三年十月二十一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38, 无产文学,是无产阶级解放斗争的一翼,它跟着无产阶级的社会的势力的成长而成长,-《二心集对于左翼作家联盟的意见》(-九三。年三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39, 斗争呢,我倒以为是对的。人被压迫了,为什么不斗争?正人君子者流深怕这一着,于是大骂偏激之可恶,以为人人应该相爱,现在被一班坏东西教坏了。《三闲集文艺与革命》(一九二八年四月四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鲁迅先生的名言警句『一』40, 旧形式是采取,必有所删除,既有删除,必有所增益,这结果是新形式的出现,也就是变革。而且,这工作是决不如旁观者所想的容易的。 (www.)
41, 从活人的嘴上,采取有生命的词汇,搬到纸上来:《且介亭杂文二集人生识字糊涂始》(一九三五年四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42, 我诅咒吃人的人。《呐喊狂人日记》(一九一八年四月)。《鲁迅全集》第一卷
43, 近来我悟到凡带一点改革性的主张,倘于社会无涉,才可以作为废话而存留,万一见效,提倡者即大概不免吃苦或杀身之祸。《而已集答有恒先生》(一九二七年九月四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44, 人固然应该办公,然而总须大家都办,倘人们偷懒,而只有几个人拼命,未免太不公了,就该适可而止,可以省下的路少走几趟,可以不管的事少做几件,自己也是国民之一,应该爱惜的,谁也没有要求独独几个人应该做得劳苦而死的权利。《两地书六二》,《全集11》
45, 可惜中国太难改变了即使搬动一张桌子改装一个火炉,几乎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定能搬动,能改装。不是很大的鞭子打在背上,中国自己是不肯动弹的。
46, 忽讲买卖,忽讲友情,只要有利于己的,什么方法都肯用,这正是流氓行为的模范标本。
47, 无论如何,我总觉得洋鬼子比中国人文明,货只管排,而那品性却很有可学的地方。这种敢于指摘自己国度的错误的,中国人就很少。《两地书二九》,《全集11》
48, 现在的左翼作家,能写出好的无产阶级文学来么,7我想,也很难。这是因为现在的左翼作家还都是读书人对于和他向来没有关系的无产阶级的情形和人物,他就会无能,或者弄成错误的描写了。所以革命文学家,至少是必须和革命共同着生命,或深切地感受着革命的脉搏的。《二心集上海文艺之一瞥》(一九三一年八月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49, 抓住要害.以一击制敌人的死命因为从旧垒中来,情形看得较为分明,反戈一击,易制强敌的死命。《坟写在坟后面》(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一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50, 我的作品在《新青年》上,步调是和大家大概一致的,所以我想,这些确可以算作那时的革命文学。这些也可以说,是遵命文学。我所遵奉的,是那时革命的前驱者的命令,也是我自己所愿意遵奉的命令,决不是皇上的圣旨,也不是金钱和真的指挥刀。《南腔北调集.(自选集)自序》(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十四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51, 我的确时时解剖别人,然而更多的是更无情面地解剖我自己一一一《写在(坟)后面》,《坟》,(全集l》
52, 在我们不从容的人们的世界中,实在没有那许多工夫来摆臭绅士的臭架子了要做就做,与其说明年喝酒,不如立刻喝水;待廿一世纪的剖拨戮尸,倒不如马上就给他一个嘴巴。至于将来,自有后起的人们,决不是现在人即将来所谓古人的世界,如果还是现在的世界,中国就会完!
53, 近来时被攻击,惯而安之,纵令诬我以可死之罪,亦不想置辩,而至今亦终未死,可见与此辈讲理,乃反而上当耳。例如乡下顽童,常以纸上画一乌龟,贴于人之背上,最好是毫不理睬,若认真与他们辩论自己之非乌龟,岂非空费口舌。《致郑振铎/1934年6月2日》,《全集12》
54, 我的杂感集中,《华盖集》及《续编》中文,虽大抵和个人斗争,但实为公仇,决非私怨,而销数独少,足见读者的判断,亦幼稚者居多也。《致杨霁云/1934年5月22日》,《全集12》
55, 中国老例,一死是常常能够增价的,.《玩笑只当它玩笑(上)》,《花边文学》,《全集5》
56, 如果貌似讽刺的作品,而毫无善意,也毫无热情,只使读者觉得一切世事,一无足取,也一无可为,那就并非讽刺了这便是所谓冷嘲。
57, 无论爱什么,饭,异性,国,民族,人类等等,只有纠缠如毒蛇,执着如怨鬼,二六时中,没有已时者有望。
58, 要自己和别人,都纯洁聪明勇猛向上。要除去虚伪的脸谱。要除去世上害己害人的昏迷和强暴。
59, 口旧中国特色中国大约太老了,社会上事无大小,都恶劣不堪,像一只黑色的染缸,无论加进什么新东西去,都变成漆黑。可是除了再想法子来改革之外,也再没有别的路。《两地书四》,《全集11》
60, 我并不然,没有这些大架子,无论叭儿狗,无论臭茅厕,都会唾过几口唾沫去,不必定要脊梁上插着五张尖角旗(义旗?)的主将出台,才动我的刀笔。《而已集革首领》(一九二七年九月九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61, 中国人的性隋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没有更激烈的主张,他们总连平和的改革也不肯行。
62, 将先前一切自欺欺人的希望之谈全都扫除,将无论是谁的自欺欺人的假面全都撕掉,将无论是谁的自欺欺人的手段全都排斥,.《华盖集忽然想到(十一)》(一九二五年六月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63, 中国人要面子,是好的,可惜的是这面子是圆机活法,善于变化,于是就和不要脸混起来了。《说面子》,《且介亭杂文》,《全集6》
64, 防被欺。自称盗贼的无须防,得其反倒是好人;自称正人君子的必须防,得其反则是盗贼。~四八见事太明,做事即失其勇,庄子所谓察见渊鱼者不祥,盖不独谓将为众所忌,且于自己的前进亦有碍也。
65, 虚悬了一个极境,是要陷入绝境的。
66, 我想,唯一的方法,首先是抛弃了老调子。旧文章,旧思想,都已经和现社会毫无关系了,从前孔子周游列国的时代所坐的是牛车。现在我们还坐牛车么?从前尧舜的时候,吃东西用泥碗,现在我们所用的是什么?所以,生在现今的时代,捧着古书是完全没有用处的了。《集外集拾遗老调子已经唱完》(一九二七年二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67, 世之论客,好言南北之别,其实同是中国人,脾气无甚大异也。《致宋崇义/1920年5月4日》,《全集11》
68, 教书一久,即与一般社会睽离,无论怎样热心,做起事来总要失败。假如一定要做,就得存学者的良心,有市侩的手段,但这类人才,怕教员中间是未必会有的。《通讯》,《华盖集》,《全集3》
69, 苛求君子,宽纵小人,自以为明察秋毫,而实则反助小人张目。-t五漫骂固然冤屈了许多好人,但含含胡胡的扑灭漫骂,却包庇了一切坏种。
鲁迅先生的名言警句『一』70, 外国用火药制造子弹御敌,中国却用它做爆竹敬神;外国用罗盘针航海,中国却用它看风水:外国用鸦片医病,中国却拿来当饭吃。同是一种东西,而中外用法之不同有如此,盖不但电气而已。《电的利弊》,《伪自由书》,《全集5》
71, 革命成功以后,闲空了一点:有人恭维革命,有人颂扬革命,这已不是革命文学。他们恭维革命颂扬革命,就是颂扬有权力者,和革命有什么关系?《文艺与政治的歧途》,《集外集》,《全集7》
72, 农夫耕田,泥匠打墙,他只为了米麦可吃,房屋可住,自己也因此有益之事,得点不亏心的糊口之资,历史上有没有乡下人列传或泥水匠列传,他向来就并没有想到。
73, 我做完之后,总要看两遍,自己觉得拗口的,就增删几个字,定要它读得顺口;没有相宜的白话,宁可引古语,希望总有人会懂,只有自己懂得或连自己也不懂的生造出来的字句,是不大用的。
74, 有了旧的灭亡,才有新的发生。旧的思想灭亡,即是新的思想的萌芽了,精神上有了进步了。故不论新的旧的,都可以叫出来,旧的所以要灭亡,就是因为有新的,但若无新的,则旧的就不灭亡了。一九二七年一月在广州中山大学欢迎会上讲词用棍子搅了一下停滞多年的池塘,各种古的沉滓,新的沉滓,就都翻着筋斗漂上来,在水面上转一个身,来趁势显示自己的存在了。但因为泛起来的是沉滓,沉滓又究竟不过是沉滓,所以因此一泛,他们的本相倒越加分明,而最后的命运,也还是仍旧沉下去。《二心集沉滓的泛起》(一九三一年十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75, 《庄子》和《文选》呀,《东莱博议》呀,《古文观止》呀,从周朝人的文童,一直读到明朝人的文童,非常驳杂,脑子给古今各种马队践踏了一通之后,弄得乱七八糟,但蹄迹当然是有些存留的,这就是所谓有所得。这一种有所得当然不会清清楚楚,大概是似懂非懂的居多,所以自以为通文了,其实却没有通,自以为识字了,其实也没有识。自己本是胡涂的,写起文章来自然也胡涂,读者看起文章来,自然也不会倒明白。《且介亭杂文二集人生识字胡涂始》(一九三五年四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76, 弄文学的人,只要(一)坚忍,(二)认真,(三)韧长,就可以了。不必因为有人改变,就悲观的。《致胡今虚/1933年10月7日》,《全集12》
77, 大约满口激烈之谈者,其人便须留意。《致姚克/1934年4月12日》,《全集12》
78, 我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近来这样的黑暗。网密犬多,奖励人们去当恶人,真是无法忍受。非反抗不可。遗憾的是,我已年过五十。《致山本初枝/1934年7月30日》,《全集13》
79, 以前,外国人所作的书籍,多是嘲骂中国的腐败;到了现在,不大嘲骂了,或者反而称赞中国的文化了。常听到他们说我在中国住得很舒服呵!这就是中国人已经渐渐地把自己的幸福送给外国人享受的证据。所以他们愈赞美,我们中国将来的苦痛要愈深的!《集外集拾遗老调子已经唱完》(一九二七年二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80, 我于美术虽然全是门外汉,但很望中国有新兴美术出现。《热风随感录五十三》(一九一九年)。《鲁迅全集》第一卷
81, 自有历史以来,中国人是一向被同族和异族屠戮,奴隶,敲掠,刑辱,压迫下来的,非人类所能忍受的楚毒,也都身受过,每一考查,真教人觉得不像活在人间。《病后杂谈之余》,《且介亭杂文》,《全集6》
82, 现在的青年最要紧的是行,不是言。《华盖集青年必读书》(一九二五年二月十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83, 这是明亡后的事情。凡活着的,有些出予心服,多数是被压服的。但活得最舒服横恣的是汉奸;而活得最清高,被人尊敬的,是痛骂汉奸的逸民。后来自己寿终林下儿子已不妨应试去了,而且各有一个好父亲。至于默默抗战的烈士,却很少能有一个遗孤。
84, 与其多而不佳,不如少而好;《书信》(一九三四年四月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85, 中国人的确相信运命,但这运命是有方法转移的。所谓没有法子,有时也就是一种另想道路转移运命的方法。等到确信这是运命,真真没有法子的时候,那是在事实上已经十足碰壁,或者恰要灭亡之际了。运命并不是中国人的事前的指导,乃是事后的一种不费心思的解释。
86, 五六年前考虐杀法,见日本书记彼国杀基督徒时,火刑之法,与别国不同,乃远远以火焙之,已大叹其苛酷。后见唐人笔记,则云有官杀盗,亦用火缓焙,渴则饮以醋,此又日本人所不及者也。岳飞死后,家族流广州,曾有人上书,谓应就地赐死,则今之人心,似尚非不如古人耳。《致杨霁云/1934年5月24日》,《全集12》
87, 学风如何,我以为是和政治状态及社会情形相关的,教育界的称为清高,本是粉饰之谈,其实和别的什么界都一样,况且又有这样的环境,正如人身的血液一坏,体中的一部分决不能独保健康一样,教育界也不会在这样的民国里特别清高的。《两地书》(一九二五年三月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九卷
88, 中国的圣人之徒,他们以为父对于子,有绝对的权力和威严:若是老子说话,当然无所不可,儿子有话,却在未说之前早已错了。《坟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一九一九年十月)。《鲁迅全集》第一卷
89, 这野气要不要故意改它呢?我看不要故意改。但如上海住得久了,受环境的影响,是略略会有些变化的,除非不和社会接触。但是,装假固然不好,处处坦白,也不成,这要看是什么时候。和朋友谈心,不必留心,但和敌人对面,却必须刻刻防备。我们和朋友在一起,可以脱掉衣服,但上阵要穿甲。你记得《-国志演义》上的许褚赤膊上阵么?中了好几箭。金圣叹批道:谁叫你赤膊?一一《致萧军、萧红/1935年3月13日》,《全集13》
90, 骄和谄相纠结的,是没落的古国人民的精神的特色。一一《现代电影与有产阶级》,《二心集》,《全集4》
91, 生了孩子,还要想怎样教育,才能使这生下来的孩子,将来成一个完全的人。
92, 什么叫国粹?照字面看来,必是一国独有,他国所无的事物了。换一句话,便是特别的东西。但特别未必定是好,何以应该保存?譬如一个人,脸上长了一个瘤,额上肿出一颗疮,的确是与众不同,显出他特别的样子,可以算他的粹。然而据我看来,还不如将这粹割去了,同别人一样的好。《随感录三十五》,《热风》,《全集1》
93, 即使并非中国所固有的罢,只要是优点,我们也应该学习。即使那老师是我们的仇敌罢,我们也应该向他学习。《且介亭杂文从孩子的照相说起》(一九三四年八月七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94, 最近中国式的法西斯(指国民党反动派制造的白色恐怖编者)开始流行,朋友中已有一人失踪,一人被暗杀,此外可能被暗杀的人还有很多,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活着,我总要拿起笔来对付他们的手枪的。一九三三年六月二十五日的信。《鲁迅书简补遗》
95, 所谓便当,并不是偷懒,是说在同一时间内,可以由此做成较多的事隋。这就是节省时间,也就是使一个人的有限的生命,更加有效,而也即等于延长了人的生命。
96, 事实是毫无情面的东西,它能将空言打得粉碎。《安贫乐道法》,《花边文学》,《全集5》
97, 维持现状就是任何时候都有的,赞成者也不会少,然而在任何时候都没有效,因为在实际上决定做不到。假使古时候用此法,就没有今之现状,今用此法,也就没有将来的现状,直至辽远的将来,一切都和太古无异。《且介亭杂文二集从别字说开去)(一九三五年三月二十一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98, 说过话不算数,是中国人的大毛病。《致曹靖华/1936年8月27日》,《全集13》
99, 因为历史结账,不能像数学一般精密,写下许多小数,却只能学粗人算账的四舍五入法门,记一笔整数。中国历史的整数里面,实在没有什么思想主义在内。这整数只是两种物质,一一是刀与火,来了便是他的总名。《随感录五十九》,《热风》,《全集1》
100, 散文的体裁,其实是大可以随便的,有破绽也不妨。做作的写信和日记,恐怕也还不免有破绽,而有破绽,便破灭到不可收拾了。与其防破绽,不如忘破绽。